四叶草小螃蟹

【松童】我们的少年时代(三)


隔天,班小松像打了鸡血一样,又恢复了热情,在课间操的时间偷偷摸摸挤到他身旁,开始喋喋不休“邬童邬童,我们重建棒球队吧!我觉得其实你说得很对……”

邬童现在一看到他的脸就来气,想起昨天他和栗梓一起聊天、一起收拾器材的那一幕,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。

难得好心想陪他练练球,顺便提点一下他的不足之处,这人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,还跟女孩子那么亲近……想到这里,傲娇的邬童委屈起来,班小松说的一大堆话压根没传进他耳朵里。

“……好不好啊?”最后,班小松以一个高昂的问句结束了他单方面的对话。

邬童冷着脸,只回了两个字”不好。”

 

 

回到教室,班小松还不死心,每逢下课时间就这么托着头,目光中充满期待之意,一双漂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,弄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
在第N次感受到班小松的视线后,邬童终于受不了,放下书,语带威胁地喊了一声“班小松。”

“到。”班小松继续笑瞇瞇地看着他。

“我好看吗?”邬童的尾音拉得很长,任谁都听得出他的不爽。

但少根筋的班小松没听出来,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,异常真诚地点点头说“好看。”

明知道班小松只是开玩笑,但邬童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,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。

他不想面对,所以只能逃避。

“那你继续看吧!”邬童慌慌张张地别过头,假装全副心思都在书本上,实则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,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班小松刚刚说的“好看”两个字,双颊悄悄地浮上了两朵红晕。

“邬童,你不能这样。”班小松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,反倒凑得更近了,恳求道“你就答应我重组棒球队吧!”

邬童的脑袋轰地炸开了。班小松靠得太近,近到让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,本能地放下书想逃。

班小松一无所知,还想起身跟在他后头。

“别跟着我!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。”邬童故作凶狠地说完这句话,转身落荒而逃。

班小松只能无措地止住脚步,而尹柯则是抬起头,给了他的背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 

 

全校大会时,班小松倒是消停了些,但没等邬童松一口气,散会后,他马上又缠了上来。就连他上个厕所,班小松也抱着一堆零食跟在他身边,烦得他一度想要从厕所的窗户逃走。

但一打开窗户,他就懵了,原来这厕所是在三楼啊?考虑了几秒,还是乖乖把头缩了回来。班小松虽然缠人,但生命可是很宝贵的……

出了厕所,不出所料,班小松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,口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,无非就是让他跟着自己重组棒球队,又或者让他提些意见。

说实话,此时此刻邬童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了,理都理不清,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。偏偏这个罪魁祸首一点自觉都没有,非要往他身边凑,他一个没忍住,大力地将人给推开。

砰!班小松狠狠地撞在墙上,痛得闷哼一声,手中的零食也落了一地。

邬童头都没回,看似走得很潇洒,但才到转角就后悔了。他自己心烦,没道理要迁怒班小松,更没道理推人啊……越想越懊恼,邬童从墙边探出一颗小脑袋,偷偷观察着他。

班小松看上去好像没受伤,但表情显得很沮丧,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零食,盘腿坐在墙边,默默啃了起来。

见他没什么大碍,邬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,深深吐了口气,转身买药去。

所以,当班小松拎着少了一半的零食回到教室时,就看到他桌上多了一罐不明物体。他疑惑地拿起来左看右看,但上头全是不认识的字,只好撞了撞旁边埋头做题目的尹柯,问道“这什么东西?”

“药。”尹柯接过来看着上头的英文,念道“适用于扭伤、瘀伤、擦伤、挫伤……等等,简而言之,有伤就能用。”

“嗯?哪来的?”班小松大惑不解,四下张望了一下。总不是有人爱慕他吧?

尹柯被他的迟钝逗乐了,无奈地摇摇头,冲着正戴着耳机睡觉的某人扬扬下巴。

班小松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双眼登时闪闪发光,一把将人给拉了起来,开心地问“邬童,这是你给我的?”

邬童不耐烦地起身,看了看他手中的药,又看了看笑得像个傻子的班小松,撇撇嘴回答“不是!”

班小松却像是没听到一样,喜孜孜地问“你给我药是不是代表你答应跟我一起重组棒球队了?”

“没有!”邬童的语气很凶,带着浓浓的杀气。

“太好了!”班小松拍着手,再一次无视了他,自顾自地说“我就知道你会答应。”

他哪只耳朵听到自己答应了?邬童抽了抽嘴角。

他忽然很想问一句:现在转回中加还来得及吗?

 

 

成天被班小松追着跑,这甜点社应该算是目前最清静的地方了,在这里,邬童可以心平气和地做着甜点,好好思考人生。

当初转学的初衷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变了,他甚至开始怀疑,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对班小松感兴趣才转来月亮岛的吗?那现在这种想更靠近他、多了解他一点的心情又是怎么一回事?他觉得,在自己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,最好和班小松抱持距离。

可惜天不从人愿,正在放空的邬童敏锐地听到窗边的响动,抬起头,正好目睹了一个从窗外跌进来的身影。

班小松灰溜溜地爬起来,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尴尬地笑道“大……大家好!”

邬童皱着眉头没说话。

理智上,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和班小松有更多的接触;可情感上,看着班小松天天围在他身旁转悠,他骗不了自己,他的心底是高兴的。他鄙视这样的自己,也为这种可耻的心思感到烦躁。

所以,趁着班小松被女孩们拉到一旁打下手,邬童利落地从窗子翻了出去,很没用地跑了。

 

 

谁知道,隔天一早,邬童又在甜点社看到了同一个执着的身影。

他已经隐约明白,在班小松的字典里,大概是没有“放弃”这两个字的。他想做的事情,没有完成是绝对不会罢休的。

“邬童……”

“停。”连续听了这么多天同样的话,邬童的耳朵都要长茧了,班小松才开了个头,他立刻打断“我凭什么要帮你重组棒球队?”

班小松想了很久,试探性地问“就…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?”

“…………”邬童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,只好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蛋糕。

“或者这样,邬童,你教我打棒球好不好?一天!就一天!”

邬童见班小松从一开始的重组棒球队,到现在的教他打棒球,要求一降再降,多少也是有点心软了。只有一天的话,好像也不是不行……

班小松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他态度软化,抓着他的袖子猛晃,还故意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
“好好好!就一天!”邬童受不了这种眼神,最终还是妥协了。先教他一些打棒球的基础知识,之后再离他远一点,应该没问题吧……

“真的吗!?”班小松欢呼起来,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,开始四处找人炫耀。

邬童看得出来,那样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,霎时间,一种被人需要的满足感包围了他。

除了妈妈,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这么重视过他,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过他。

他想,为了这个笑容,他真的可以付出一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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