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源凯】未来系列之一：繁华落尽（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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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时起，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有了微妙的改变。
王源总是找各种借口前去训练室看王俊凯，有时甚至什么也不做，就在一旁默默地待了一整天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但他就是想抓紧一切机会，多看王俊凯一眼。
王俊凯却正好相反，他一直有意识地在躲着王源，不是不愿意见他，只是不想放任自己沉溺于他所给予的温暖之中，他怕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。
王源自然也察觉了，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曾经有过的心有灵犀，终究抵不过漫漫时光的消磨，此时的他们好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了。
很快，他们迎来了公司的年末庆功晚会，这是公司特意为所有员工举办的一场晚宴，犒劳大家一整年的辛劳。
以往，他们三人的工作繁忙，根本没有时间参加这种晚宴；这回，王源想着反正自己眼下没有工作，索性一个电话将易烊千玺一起叫了过来。
易烊千玺到达的那一天，不出意外地又引起了骚动。
今时今日，王源和易烊千玺两个人，可以说是撑起了整个公司的半壁江山，两人一同现身晚宴时，公司内别说是练习生或刚出道的小新人，就是许多大牌艺人也不顾形象地当场尖叫起来。
「王源，你是最近太闲了吗？特地打电话让我来参加晚宴？」易烊千玺冲着大家酷酷地一点头，就坐上了事先为他保留好的位置，还不忘吐槽身旁的王源。
王源也向大家一挥手，坐在易烊千玺身旁，微笑着回道「你不也是想我吗？不然怎么一打电话你就来了？」
「臭美，我就是很久没见小凯了，想见见他，谁想你了？」易烊千玺翻了个白眼，四处张望「小凯呢？」
王源探头找了一会儿，指着门口一个低调的身影「那不就是嘛！」
易烊千玺一看，果然是他熟悉的小队长，于是开心地招招手。
王俊凯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，套着羽绒外套，本来该是十分不引人注目的；谁知一踏进门，王源的手指就指向了他的方向，易烊千玺又高调地朝着他招手，霎时间，全场的目光全聚焦到了他身上。
「………」王俊凯顿时感到压力扑面而来，周围那些带着探究和审视的视线，让他有些不自在，不过他还是顶着这些目光走了过去，拍拍易烊千玺，轻声道「好久不见了。」
易烊千玺也罕见地笑了，拍拍王俊凯的背，说「先坐下吧。」
王俊凯望着他们两人身旁的座位，有些踌躇不前。这可是整个晚宴里最受瞩目的桌子啊！公司内也只有几个当红的一线明星才敢坐这里。
王源才不管这么多，一拍身旁的椅子，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「坐这！」
王俊凯还在迟疑，王源却已经用力一扯他的袖子，他猝不及防，一个踉跄就跌到椅子上。
算了！既来之，则安之……
随着晚宴进行，现场星光熠熠，一众明星相互攀比或交际着，尤其是王源和易烊千玺身边，敬酒的人从来就没有停过。
相较之下，王俊凯清净多了，一整个晚上下来，没有任何人跟他搭话，自己安安静静地吃着。可惜，他不惹事，并不代表别人不来为难他；毫无预警地，他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自衣服的领口泼了进来，刺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回身一看，一个端着高脚杯的少年站在他身后，脸上的神情毫无歉意，用一种极度敷衍的语气说「抱歉啊师兄，不是故意的。」
王俊凯不知道他是有意或者无心，但反正酒都已经泼在身上了，他也不打算追究，淡淡地回道「没事，我擦擦就好。」
「这怎么擦得干净？」少年的语气不无讥讽之意，冷笑道「我看师兄还是回去换一身衣服吧？」
王俊凯本来正抽了一张纸巾清理着衣服上的酒渍，闻言动作顿了一顿，像是明白了什么。看来，这是有人看不惯他坐在这儿，找茬来了？
王俊凯抬起头，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「不用。」他虽然脾气好，可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，他也维持不住和颜悦色的语气。
少年碰了个软钉子，有些恼羞成怒，手一抖，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酒全撒在王俊凯的头发上，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不堪。
王俊凯还没什么反应，不远处被几个人围着说话的王源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，他直接撇下那群人走了过来，语气不悦地问「怎么回事？」
少年撇撇嘴刚要回答，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冲了过来，急急忙忙打圆场「没事没事，这孩子的酒不小心撒了。」
王源冰冷的目光移到女人身上，问「妳是谁？」
「我是他的经纪人。」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源的脸色。
「妳刚才说不小心？」王源瞥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高脚杯，讽刺道「不小心能把杯子里的酒一滴不剩地泼了出来，也是够厉害。」
「呃…不是这样的…」经纪人一着急，忙拉了拉少年，低声道「小月，快给俊凯前辈道个歉。」
少年哼了一声，将头撇到一边，抱怨道「我为什么要道歉？他算什么东西？」
经纪人一听脸都白了，正想着该讲些什么挽救，王源却已经一把扯住王俊凯的手臂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，临走前只留下一句「你又算什么东西？」
「王源前辈！王源前辈！…」经纪人焦急地喊着，却只能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。
她急得团团转，一转身，见易烊千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，灵机一动，忙冲上前恳求道「千玺前辈，小月真不是故意的，求求您，您能不能跟王源前辈说一声，让他别生气了？」
「与其来求我，倒不如教教自己家的艺人怎么做人。」易烊千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，左手插在口袋，右手端起酒杯啜了一口，优雅地回答「更何况，王源生不生气，我说了可不算。」
「那…谁说了才算？」经纪人不知所措地问。
易烊千玺没有直接回答，似笑非笑地反问「妳说呢？」
另一边，王俊凯简直是被王源一路拖到楼下的。
王源根本不管王俊凯跟不跟得上，用力扯着他的手臂来到停车场，粗暴地将他塞进副驾驶座，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车，泄愤似地甩上门，握着方向盘一句话也没说。
他感觉心中有一把无名火在烧，却不知道该冲谁发。
他曾经问过王俊凯近来过得如何，对方回说挺好的，他居然信以为真了！可方才随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王俊凯，他这一年多来在公司遭受着什么样的对待，王源不用想都明白。
「这就是你说的，过得挺好的？」王源转头望着王俊凯，神色不善。
「我觉得没什么不好。」王俊凯拿纸巾擦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，语气很平静，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「其实，平时我一个人待在训练室，不会遇到这种事的。」
王源嗤笑一声，撇过头，一个人生着闷气。
王俊凯见他好半晌没开口，试探地问「你在生气？」
「遇上那种人，也就你不会生气。」王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王俊凯想了想，伸手拉拉王源的衣襬，小声问「源儿，你别生气好不？那只是个孩子。」他真怕王源一个冲动，找那个少年麻烦。
王源本来满肚子火，可被王俊凯这么温言软语地求着，他就算有火也只能往肚子里吞，忍着气说道「行，不生气。」
「不生气就好。」王俊凯开心了，脸上不自觉露出浅浅的笑意。
王源见到他久违的笑容，本来有些暴躁的心情很神奇地平静了下来，直接发动车子道「不说那么多了，我先送你回去吧！」
王俊凯点点头，见王源问都没问就开车，彷佛知道他住哪儿一样，愣了一会儿，这才想起王源应该是以为他还住在家里面。
「那个…我还没说我住哪儿呢…」
王源一怔「你现在没住家里？」
王俊凯摇摇头，没有多说，只是报了一个地址出来。
王源即便不用问也能明白原因，暗自握紧了拳头，一股心疼油然而生。他不敢想象王俊凯这些日子是怎么撑过来的，没有家人的照顾、没有兄弟的关心、没有粉丝的支持，他就这样自己一个人，一步一步地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。
王源犹豫了一路，直到车子停在王俊凯住的地方，终于忍不住开口「小凯…」
王俊凯没给他机会，在他问出更多之前直接打断「源儿，别问也别提，这是我如今唯一的要求。」
王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，王俊凯却已经推开车门，低声道「谢谢你送我回来。」
目送着王俊凯离去，王源怔愣愣地在车子里发呆许久，直到手机铃声响起，才将他自沉思中惊醒。
「喂，王源，你在哪呢？」手机另一端传来易烊千玺的声音。
王源懒洋洋地回道「我送小凯回家，现在还在他家楼下，怎么了？」
「没事，就是想问问你打算拿那个少年怎么样？」易烊千玺倒不是为了那个经纪人的请求而打电话过来，只是纯粹好奇。
王源想起王俊凯的话，犹豫了几秒，还是回答道「没怎样，只是一个新人，别理他。」
「哦？」易烊千玺惊讶地扬眉，打趣道「你什么时候人变得这么好了？」
「我答应过小凯了，只好暂时不为难他。」王源自认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，更何况那少年欺负的是王俊凯，若不是王俊凯刚才提了一句，他本来的确是没打算放过那个人。
「我猜也是这样。」易烊千玺轻笑，两朵小梨涡浮现在脸颊边。
之前经纪人来求他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说过：王源生不生气，他说了可不算。
经纪人没弄懂，还反问他：那谁说了算？
易烊千玺当时没有直接回答，但答案显而易见：王源生不生气，当然只有他家那只小猫咪说了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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